白夜灯塔

采采流水,蓬蓬远春;所思不远,但为平生。

天堂的注脚

写的太美了。

屌屌茹:

盗墓笔记/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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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吴邪的坐标是杭州、长沙,潜意识里自有一派不需过度着墨的狡猾幽默或温柔,口音没办法彻底脱胎换骨,到最后天南地北,依旧能在某个音节里听到南方的余响,凭借这个让人以为他爱吃甜的,可惜偏不。胖子的坐标是北京,所有对话脑补北京味儿,逗哏当得顺理成章,摸金校尉老油条,闭着眼睛都觉得他在琉璃厂里骗过八百个傻逼,卖过六百个塞屁眼儿,剩下两百个是假货。解雨臣和霍秀秀的坐标也是北京,类似民国的遗少和封建制度没彻底破除留下来的深闺,看起来就像青梅竹马,站过得黄昏里要上演一出《古都的秋》,鸽子飞过屋檐,而糖葫芦早就不再吃了。黑瞎子的坐标悬浮,他常常四海为家,凭借印象你无法固定,仿佛他生来漂泊,因此草原适合他,沙漠适合他,可以一直走的地方适合他,他在口音里挑来挑去,选择了北京话,张嘴像顽主。张起灵的坐标是长白山和墨脱,虽然他也漂泊,但不离雪和山,他是山中来的客人,要到山里去,他身上的气味苦寒,有不远处俄罗斯的质感,走过荆棘和泥泞,带着静默和悲天悯人。后来,吴邪的坐标同张起灵的重合,多出了尼泊尔,是覆盖雪的山和下着雨的山,他们迥然不同,张起灵的苦寒化作吴邪苦,吴邪的味道浸泡满香烛和烟。很多人的坐标也随之改变了,胖子依旧在思念巴乃,北京好久不见。解雨臣和霍秀秀在北京走散,但他们最终要回到北京。黑瞎子因为吴邪走进沙漠,把这个坐标的所有热爱在一次暴走中消耗殆尽。然后又是长白山,福建,北京,南京。他们踏过太多的土地,早已没有近乡情怯,因为不知乡关何处;他们的轮廓不再具有地域的特征,而只是随着经历和年龄缓慢改变;他们总有停脚的时候,但他们总要上路。是这些真实存在的坐标让虚构的他们变得真实,而虚构的他们,让对于我们来说陌生的坐标变得近在咫尺。他们不曾在坐标里确切地生活,却用种种方式为我们献上关于坐标的冒险故事或者浪漫情诗。吴邪是这样说的:“但在我稀里糊涂的前半生,过得无比精彩,我看到过人间无数的奇景,我有着世界上最有故事的伙伴,我们在峭壁高歌,在雪山诵经,在戈壁对酒,在海上看月。”如果说卡尔维诺的虚构是看不见,那么这一段故事里的虚构是看得见,无论是在看不见的城市里,还是在看得见的坐标里,卡尔维诺的一句话送给他们都很合适,“在地狱里寻找非地狱的人和物,学会辨别他们,使他们存在下去,赋予他们空间。”换言之,那些经文、酒月、峭壁上缥缈的歌,是地狱里偶然的快乐,是吴邪和他们心中关于天堂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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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空写的一段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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