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灯塔

采采流水,蓬蓬远春;所思不远,但为平生。

今天我们不谈理智

写的多么美。

illustrate:

HE


幼蛋年轻哈 一切请以ooc为前提


 @Starzsands 这位爱爱帮我分了段落感谢她保佑她……自己是特别昂佬的……




再见。再见,放学那天见,门口有丁香花,哈利你轻轻地嗅,千万不要不耐烦。


 


艾格西哭了,天性水母,数不尽的咸海盐,凉得像薄荷,湿了嘴角。嘴巴抖得像条波浪线,不要哭,所以他抿起了嘴,可是为什么?小鸟还叫得这么快乐,天上的白云还这么软,天空还这么蓝,油画里也不曾见过,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小孩子,蹲在树林里,蹲在水洼边,静静地哭,就像他一样,也只有他们因为世界末日而难过。


 


昨晚的星星好黯淡,今天的不知道怎么样呢?


 


习习吹晚风,啊,雨衣,露珠。捏碎头发梢,留下湿漾漾的凉,他们学会了抓住夏天的尾巴,轻轻摇晃。树林里留下的光影,他指着对哈利说,像夏天的眼泪哩。


 


哈利看着他,想起小时候栽下的树,小青苗,悉心浇水,却是嘴进眼出,分离哭,重逢也哭,比涟漪还脆弱。哼出的月光流成静默的河,绷直脚丫挑起水滴,空中飞跃白钻石,哈利丢下书闭上眼,从前他也烂漫过,但也不曾唱起大河谣,你看一看,那个小孩脑子有问题,谁学他是呆瓜。


 


准备开始了吗?没人回答,跳进河里吧,溅起水花吧,今天回家还请你关上门洗澡。


 


开始准备了吗?


 


艾格西从来不知道教科书是用来学的,疑惑地抬头,嗯?


 


嗯你个大头鬼,给你三分钟。


 


哈利翻煎蛋的技术一流,给小孩口里塞上面包片,煎蛋火腿牛奶,你怎么还是长不高。


 


长高你就载不起啦,背靠着背,看泥点飞溅,咯咯大笑,原来是慢过白云的蜗牛,蜗牛蜗牛,你慢些走,一辈子长着呢。所以总有一天积木可以搭成大房子,给漱漱和比比住,漱比嘟比噜叭叭——飞机飞呀!哈利,哈利,请求支援,我撑不住啦!


 


可是对不起,这里信号缺失。


 


那你怎么回答我的嘛?飞机一丢,机灵鬼吵得哈利头壳疼,感冒病毒要跑出来。


 


擦擦你的鼻涕,哈利递过纸巾和梳子,小孩只拎走纸巾。你的头发像被马啃了一口似的,哈利说。


 


什么嘛,这叫错落有致,埋头擤得耳膜发疼,天啊!他惊叫,我病得好重。


 


生病的小孩也得上学。


 


那发型错落有致的生病的小孩呢?


 


好不敷衍,哈利抬手看表,懒得回答。


 


天上有飞机,裂开轰隆深渊,把支拐杖的老婆婆,把坐轮椅的书呆子,把嗒嗒戳马路的红皮鞋的小主人,一个两个,通通吃进去。新闻报道这是一场世纪大灾难,所以今天全国的小孩放假,你看那麻花辫飞扬,红丝带起起落落,缠绕起了旋转的风车。


 


别吹了,哈利说,累不累。


 


累,挤一挤鼓红的腮帮子,僵笑似的,一行白牙齿,哈利的劳动成果。浪花一样的麦田,天空和稻草人似也跟着摇了。


 


你好傻,哈利说,看他伸展双臂奔跑,拥抱空气,屁股晃啊晃,像融化的冰淇球,红通通,白花花,香草味的,艾格西扭头认真地瞧,这样总不会太掉价吧?但哈利从未听说一群幼儿园的小屁孩们会特地关注一只小蜜蜂的屁股而不去痴迷王子的脸,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么海豹如何呢?帕特里莫尼托一号今天依旧板着他严肃的脸庞,一点也不拥有快乐,可能吧,帕特里莫尼托一号说,他们会对你这只特别的海豹瞧上两眼,就算你上次曾被笑话了一年的“猴屁股”。哈利怎么想的不要紧,我是很宽容的,勿扰忙人嘛。


 


嘘。


 


我本来就不想出声,于是在把咖啡壶放到冰箱上之后,哈利又离开了,留下一个在冬天里体验透心热的艾格西。


 


咖啡添过两三次,艾格西才一把抛开笨海豹,站在窗前打了二十一个喷嚏,蚂蚁抱怨今天怎么又下雨。庭院的轮胎秋千嘎吱嘎吱,好一个寂寞难耐的三月杏花天,远观而不可亵玩唉,艾格西要养出青苔。


 


绝不当孵蛋的母鸡,我要出去——不行。


 


我去帮你买咖啡——不行。


 


我去帮星霸消灭人类——傻瓜式赴死,谈什么勇敢。


 


总之就是不行不行不行,说出来的多得可以削木头,觉得自己在种苹果,午后酿出香,书房飘扬,脸贴着脸,你看还热不热?


 


出去。


 


然而哈利始终是第一伟大的那个,别人躺在膝头睡觉,他会在刹车时包住小脑袋不让掉下去,开车的要当心点,眼神一刮,那可是血淋淋的刀子。


 


出来踏的根本不是青,是哈利,没有人敢说自己怮得过艾格西,白袜子松松软软,凸出脚趾头,小小个像蔷薇里的露珠,哈利,你再踮高一点好不好?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吐出来倒是特稀奇,下巴颏儿点着小鸟音,香瓜脸蛋,看多甜滋人,那一涡旋搅成百香汁,不见涩苦,多么漫不经心,我们爱美丽。一个家突然添个小孩,是倒了盘浓墨重彩,乌七八糟。翻天覆地,东跑西兜,艾格西总是没了影。


 


今天没奖热牛奶,一起来就淌着口水觅食,咦,这不是哈利昨晚带回来的巧克力么,夹着醇酒,不带抽就把艾格西晕成小陀螺,春悄悄,醉酡酡,哈雷,哈喽,我是鸡蛋西。




风静静,坏掉绿草红花,蹉跎尽哦鸣。泥指甲埋了石头,到现在还未发芽,挤牙膏洗干净手,滑一个趔趄倒可以消磨时光。他没急忙伸出手,不得不被挽着臂弯,女的珠光宝气,男的西装革履,哈,生吃牛排是时尚。


 


无人承认的艾格西。胡闹教他笑一笑,想什么做什么,——无理取闹!


 


梅林良心泯灭,净是给些晚会任务,连变法子耍人都懒得。


 


聒聒噪噪,连“是”和“有”的区别都分不清,上完大学老爹送来新西装,将来不过如此,再等几年老人家纷纷去世,大享荣华富贵,宴会把戏不重样,只是料不到招了个特工辣椒,吓得呼唤儿时奶妈。但一锅老鼠汤也不差这点调味料,乌烟瘴气,怎么还没熏死?佩服,佩服。


 


子弹出膛的时间不能错,这是第一课,那时亚瑟还是黑头发。一把火烧,被训流氓,炮弹打击,被嫌粗暴。绅士从来懂得戛然而止而余韵犹存,当下炉火纯青,照样要追着纸尿布在屋子里傻转,恐吓没一次成功,你该知我。


 


坐床头讲从前那个好从前,也说说玫瑰人生,没想到艾格西爱听小云雀。


 


很多事情毋需敢不敢,雨伞在手,有什么怕?


 


我怕,我怕,怕艾格西不再爱枝头鸟儿。


 


山上有棵塑料树,你愿意陪我吗?


 


我陪,我陪。


 


就像你父亲跟我说的一样,松饼朱古力小熊软糖,收收嘴,再笑就得进医院。阳光叮咚敲响牙齿,鼻头上翘,笑纹皱到眼角,菲比小精灵啊你,揉絮棉,飘粉橙色的云,眨巴着的,眼睛月亮,雀斑星尘,脑袋装着一团星云,扒开来,嚯,一条欢畅的光河,金芒万丈,哇呀太阳快戴护眼罩!


 


浩瀚宇宙,却好像无处可逃,东西太多,长颈鹿贴纸,机器熊窗帘,葫芦型水瓶,粉红猪钱罐,沙丁鱼似的挤来挤去,就像每年过节的火车站,科学家将不考虑暗物质。


 


放着胆子,大叫三万声哈利万岁啊!


 


呸,恶魔哈利。


 


下雨总该不用上学,可谁发明了雨伞,跨过水洼,躲开车辆,花红柳绿又赶来,他们只能当是寒风吹过,剥夺人性哪,艾格西痛心疾首,哈利怀疑芝麻街根本不教这些。停留移民馆有什么用,天可怜见,全世界上的小孩是同样的心情,眼泪填成新大洋,人类将不愁水资源。


 


艾格西会被告诉帕特里莫尼托守护的从来不是人,上下几千年,你怎么不明白,哈利只是个普通特工。一个大雨滂沱,浇得破铜烂铁,哪里比得过小孩的泡沫海洋,委屈滑落眉梢,来了,来了,艾格西哭得无法自拔,他作不出声。


 


哭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吵,哈利的皮鞋,学生的书包,车辆的尾气,剁成一团,塞进热气球,飞啊飞,飞出一个新地球。那里的小孩不用上学,哥哥地球,把我和哈利都带走,不要西装,也不要消磨时间的大书本。泡杯热朱古力,还有新出炉的南瓜派,我还听说阿拉巴马好日落,上帝耶稣很满足。


 


岳父岳母,以后我就来照顾他,哈利喝咖啡,哈利翻书本,哈利转过身,哈利系围裙,哈利不耐烦,哈利对我好,哈利头上有只角角角!艾格西欢呼。


 


每天都有新想法,就像缤纷乐园里的充气人,心里的小圈画成圆周率,蹦蹦跳跳,兔子先生,爱丽丝要累死了。把发红的脸颊,埋进积雪里,女人多愁善感,噙泪放风筝,这是恋爱的滋味。原来如此,幸好现在是冬天,连件小背心也没穿,艾格西要开始体验喜欢。


 


你脑子什么问题,难得哈利失控,艾格西看得着迷。


 


哈利,你喜欢我的肚皮吗?


 


羡慕婴儿西,大手覆在肚皮上轻轻揉,一抓准是暖呼呼的软肉,椰奶糕撒了糖,肚子再也不疼。


 


咳咳,同学们,这次作文主题是我心目中的父亲。可是老师,我没有爸爸只有哈利。


 


小可怜巴着脸被安慰一番,腼腆走开,飞回家里,摇身一变小恶魔,兴高采烈,哈利总遭殃。


 


我心目中的哈利,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早晨摇曳的枯叶和野花在蚕食这个星期一,劝告人们生活并没有希望所以我们应该悄悄去死,一如心灰意冷的的电线杆,艾格西原地踱步,背着手流眼泪,像裹在水晶球里的小蝌蚪。


 


什么时候雪花飘飘,什么时候又春花秋月,岁岁年年,一遍又一遍无声地责备,哈利总是沉默,可他这次却开了口,在第三百五十八次里,金丝雀为他一个人歌唱。保证能够持续多少年,老眼昏花,你也可以指着白纸黑字给我看,艾格西从来没让哈利失望。


 


一半海绵,一半硬铁,海绵吸饱膨胀,棱角却刺得生疼,提醒命中念想,提醒注定分离,硬铁反而予以安慰,给足本钱,敬最轻盈的小鹿,通体斑白,柠檬色的月牙,灵魂火炬,万世不灭的灯油。


 


有些人越长大越难爱,有些人慢慢拒绝流浪,只有他从来知道回头,以致倒走来路。


 


叹息,又多一个不愿长大的小孩。


 


再见,艾格西抓着哈利的手,对丁香花招了招手,对自己招了招手,摇得傻里傻气。再见,要回来接你的艾格西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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